每個人對於30歲都有不同的想法,你或許要有一筆存款,你或許早在幾年前就該成立自己的家庭,你或許在職場上已然打滾了幾年、升了官、開始帶領另一批更年輕莽撞的小毛頭們。
可能是危機感在隱隱作祟吧?!那些當年與我一同胡亂瞎搞的同學與朋友們,竟然也一個個步入結婚禮堂,而跑得更前面一點的,可能已經在當超級奶爸或者奶媽,每天除了為工作瑣事忙得焦頭爛額之外,還要應付家族與家族之間的關係角力──柴米油鹽醬醋茶,把屎把尿把得不亦樂乎。
而我呢,應該算是個非常晚熟的死小鬼,在20幾歲的那段歲月裡談過幾段不算成功的戀愛,或者傷害別人,也或者被傷得站不起來;工作換了幾個,但直到29歲那年才真正進入一間大公司裡,發現自己原來對於很多事情都還似懂非懂,不論是在處理事務上、人際溝通上、專業技巧上,都好像還欠缺了一點甚麼,所以逐漸地、逐漸地,在這段時間當中想要把過去的傲氣給洗掉,就好比合體機器人遇到了重裝加農砲,被整組打散再進廠重練一樣,雖然辛苦但也只能擦擦眼淚繼續往前走,因為那都是人生當中太多的「不得不」罷了。
雖說,今天的我仍舊因為截稿的壓力而埋坐在辦公桌前,偶爾下樓喘口氣、抽根煙,也可能與同事去大樓後巷的花店逛逛,但其實我壓根也沒有想到明天是30歲的生日;直到好友「她」的提醒後,我才逐漸意識到,然後某種關於「時間的憂傷」就逐漸蔓延開來。
還記得小時候喜歡看的那本厚厚的《寰宇搜奇》,它被藏在姐姐的書櫃裡,裡面提到1999年世界末日終將到來,到時魔鬼將會毀滅整個世界,這詭異的故事被講得活靈活現,彷彿不發生就可以去把出版社老闆給砍頭一樣真實,這對當年七歲的我來說形成了一種巨大的恐慌,所以我看著書上的預言,還有那個叫甚麼諾斯畢甚麼哥拉鬼的畫像,緩緩地默默地把雙手緊握,然後對著上天祈禱說:「老天爺啊!求求你讓我能夠看到我長大之後的模樣!至少讓我知道長大的自己究竟是胖是瘦?求求您了。」
然後呢,想當然爾。1999年就這樣過去了,除了921大地震之外,這個地球運轉一如既往。當時我還在中正高中唸書,每天忙著玩社團、還有找別班同學聊天打屁,嘻嘻哈哈,對於未來一點想法也沒有;總之人生的成敗與否都決定在將來升上哪間大學,如此地簡單直接!
結果好死不死,玩戲劇社考上了北藝大戲劇系(我考的那年還叫國立藝術學院),當時想法很單純──我不想要考聯考、也不想要繼續唸任何的書!只要可以讓我多放一點暑假,趕緊脫離這漫無天日的升學壓力,不管是甚麼都好!真的!更何況,這所大學還是國立的,還可以替家裡省下不少開銷。結果在北藝大的這幾年成了改變我人生非常重要的一個轉折──站上舞台表演、隨著劇團巡迴演出、跟不同的導演與演員合作,背著別人的詞彙、說著他人要說的話、過著某些角色的人生etc...。
現在回頭想想,不知道是因為藝術學校的學生本來就脾氣乖張,還是我自己的個性使然,在那段時光裡我傷害了不少人,但同樣地我也得到了很多值得記取一輩子的教訓,那時難免會怨懟;但換個角度想想,可能現在某種過份冷靜看待事物的個性,也是被那段時間的張狂給拉出的反差,總之有得有失啦,反正人生就是如此。
說到這裡,發現話語竟然絮叨地像篇冗長的回憶錄,我覺得我可能該就此打住。畢竟誰沒有過去,何苦要聽一個無聊男子的漫長過往記事?說真的,我不知道我會否還有接下來的另外一個30年,我也不知道以我這樣的怪異個性還有多少朋友可以包容我?而是否要孤單到終老又是另一個難解的課題。
總之今天開始,是「而立」之年的到來,那些過份的羈絆和傷感也不太適宜了。Will you stand by me? No? Whatever...
你應該是我當年認識的那位12點好朋友-顧軒吧!?你好嗎?我是Ivan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?095270826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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